东坡肘子

好久不见

【巍澜衍生 花无谢/裴文德】喜宴(ABO)

*借用一下一握灰太太的国风abo设定,a天乾 b中庸 o地坤(私设o没有那啥期

*之所以写这个是因为群里面的老师们想吃糖x 为什么裴裴不能有HE,我们甜党还是有人的!顺便上回吃了锅老师 @火锅儿 超好看的一张花裴,答应为她写一篇文


听闻花将军为二子求得了皇帝的赐婚,选取了吉日便要迎裴相国的独子进门。

花将军家是阀阅世家,得了赐婚没什么稀奇的。花二公子也是个好脾性的玉面郎君,按理来讲若是能嫁与他为妻,应是件天大的喜事。可裴府上却怎么也没欢喜起来。为的就是这裴文德并非寻常地坤。他自幼习武,练得一身好功夫,弱冠之年便饮下妖血,进宫统领缉妖司。尽管生得面如良玉,英姿飒爽,也没有天乾敢兀自招惹。今番花家指名道姓要他,算是个意外。只是裴相国也不知究竟是忧是喜。但碍于皇恩,还是只得应下了。裴文德虽然表面淡如止水,心里却有些哽结。

花无谢与他青梅竹马,他长花无谢两岁,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。七岁那年裴文德亲眼目睹母亲被虎妖肢解活吞。花家与裴家世代交好,花将军得知裴家失了女主人,就携了三子前来探望裴相,三个孩子个个乖巧伶俐,可就属无谢最为体贴细心。他知道裴家有个受了惊的小公子,特地拜托家里的厨娘做了透花糍,小心拿方帕包好了揣在怀里,一入裴门拜见过相国,便问了公子所在何处。裴相见这个小娃娃有心,即笑容可掬地替他指出了裴文德的寝室。花无谢谢过裴相,立刻提袍跑了过去。

裴文德第一次见花无谢,是听到门轴响动,他机警地拧过头,便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,颜色活像是花粉和水搓成的,可爱得紧。他一双小手扶着门,开口就是一声清脆的“裴哥哥”,丝毫不怕生。饶是裴文德刚经历变故,再怎么风声鹤唳,见了这孩子也软下心来。温温柔柔地叫他进来,“你来找我做什么。”

“我来看看裴哥哥,”他从胸口捧出一只他拳头大的包裹,打开来是一只晶莹透明的糯米团子,隐隐可见里面一朵豆沙色的花型,“我给裴哥哥带了好吃的。”

裴文德不由地心生感动,两手恭敬地从这个比他还年幼的孩子手里接过糕点,像是掬过一把珠玉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花无谢。”

孩子的声音嫩生生的未脱奶气,却正正好如一根小指戳在裴文德心窝上。

自此两个人熟识起来。裴文德七岁时便开始学习拳脚,励志斩尽天下妖魔,花无谢虽为将门之后,却不爱刀枪剑戟,平日里只带着功课到裴府上,执卷看裴文德练武。若得了新奇吃食,也是要给他文德哥哥捎上一份的。从秦桑低绿枝到严霜结庭兰,转眼间十载已过,眼看着也到了花无谢定下体质的时候。

裴文德早先他一步化了体质,只是花无谢从未曾听他提起过。裴文德得信那日,花家二公子在裴院守了他一天。辰时看到一队家仆,或怀抱银盆,肩搭手巾;或手提执壶,端举着食盒,鱼贯入了裴文德房里,想必是要去服侍着他渡过这一遭,可马上就连人带家什完完整整地又拥出门槛了。花无谢知道裴文德面皮薄,受不了把不典雅的一面摊开来给别人看,后背又直楞楞生着孑然一根傲骨,今天大抵是要自己生抗过去了。他心疼得很,可又帮不上他,只能痴痴等着。

花无谢十四岁,情窦初开的年龄,心下已明了自个对裴文德存着念想。他们两个都体质不明,这念想便宛如水中月影,一点点阴差阳错,便要七零八落碎开来。花无谢思前想后,觉得裴文德是天乾还是地坤都不好,成了中庸才最稳当,这样自己以后无论落入哪一流都好配他。

他忐忑着等了好些功夫,直到月上柳梢头,才听见裴文德倏然推开房门。他穿一身黑色便装,腰间依然别着他那把唐刀,一只宛如好玉琢磨出来的手扶在刀柄上。他的脚步有些许虚浮,发髻松散,衣襟敞开得不太讲究,露出极精细的一对锁骨,和薄薄一小片胸膛。花无谢走上前时,他只弯唇勾出一抹浅笑,低低唤了他的名字,也不多作交流,一径走到池塘边,捡了块青石坐下。花无谢只好调转步子再跟过去。他在裴文德身旁席地而坐,看着裴文德从左手虎口里抽出一方丝巾,旋即便用左手掣出刀来,铿锵一声,寒星样的冷光一闪,就见他左臂悬停在空中,如一枝积雪的寒梅劲枝,将一口唐刀也运得斜横在晚风里,一动不动,只有刀锋跳着点儿亮。

他在皎白月色下拭刀,端的是个画中人,额头上还覆着莹润一层薄汗,闪着沁凉釉光。“无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,府上该着急了。”花无谢听见他说,于是心里明镜一样,清楚裴文德是不想与他谈他新得的体质,借此他也隐隐猜出了裴文德是个地坤,不免有些暗自心惊。他抬头看明月下那人的侧脸,轮廓深邃非常,高高耸起的眉骨,嶙峋中有一点就破的剔透,下面连着挺秀的鼻梁。按这走势下去,本应是个声势夺人的尖鼻子,偏偏在鼻尖处笔锋一转,藏了锋芒,留下个清秀圆润的鼻头来,矬了他一半锐利。花无谢看得入迷,本是不想走的,可奈何裴文德不想留他,也只好可怜见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,与裴文德话别,“裴哥哥说的是,我也当回去了。”裴文德嗯了一声,又想起了什么,归刀入鞘,站起身招呼了一个小厮,仔细叮嘱了他要把花无谢亲自送回花府。

花无谢最后回头看裴文德,只看见他清俊的背影,垂首望着满地月色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那时他便偷偷和自个较起了劲,硬是在心里蓄了个执念,想分化成天乾。

花无谢十五岁得信,同裴文德比起来要早一年。那日子里花府上下都忙,花无谢没少觉察到有人拿湿手绢替他擦脸颈。这的确是桩磨砺,陷在里头的人该感觉全身滚热,皮囊里面装的皆是炭火,把水都蒸成汗,一身一身发出来。花夫人替他点了盏助眠的薰香,他算是在半梦半醒里熬过这一趟。迷迷瞪瞪醒来时,先想的是裴文德一个人时受了多大的苦,随即手忙脚乱地嗅自己里衣上的味道,心领神会了自己当是个天乾。还陪在屋里的亲眷见他举止反常,还以为是烧糊涂了,又见花二公子嗅完衣袖则笑逐颜开,更是怕他烧得不轻。花夫人已经打算差人去请个郎中过来,忽然听见儿子的声音,“娘,我这是不是就可以娶亲了。”

花家二少被父母摁在家里养了好几天,等身体都安稳透了才给放出去。新鲜出炉的小天乾先是上了裴府报过喜讯。再见裴文德时,他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了。那是桂花浅香,出于杏子的甘美香事,却又不显甜腻,反倒淡出些清冽。酽酽吸上一口,如羼着月色饮下一盅桂花香茶。

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,花无谢一腔心爱怎么都咽不下去。还是裴文德先开口,“无谢长大了,成了天乾了。”

花无谢重重点了两下头,又没忍住笑开了。他还想再说些什么,憋在喉咙口的话却像个兔子似的自个跳出来了,“裴哥哥,我喜欢你。”

裴文德睁圆了眼睛看他,呆了几秒,复眨巴了两下眼睛,眼神里走漏出三分错愕。花无谢见话已说到这份上,索性一气捅烂了窗户纸,“裴哥哥… 你愿不愿意嫁与我。”

少年的一颗真心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出来,氤氲热气烫到了裴文德的眉目。他垂眸踯躅一阵,最后抬眼看着花无谢,“…我不能。”

“我预备要进缉妖司,注定做不了贤妻良母,不是你当找的地坤。”

花无谢急了,“我不知当不当,只知道我喜欢裴哥哥,从小就喜欢你。”裴文德像被羞到了,微微低下点头去。

“那裴哥哥喜欢我吗。”

裴文德本想矢口否认,可看到花无谢那副将要泪眼楚楚的样子,终究是不忍心,“喜欢的。”

“那便是两情相悦,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。”花无谢更委屈了。

裴文德叹了口气,抬起手来,原本是打算替他整整鬓角乱发,可临了动作一滞,最后只是拂了拂他肩上衣褶,“说不准你以后自己就明白了。”

不过现在看来,他是没有明白。

大喜之日那天,花无谢领人黄昏催妆,接上了自己的意中人。裴文德一袭红衣,身姿如晓风玉树,花无谢把人牵上车,好不容易捱过一套热热闹闹的礼数,真正能见裴文德时都到夜黑圆房之时了。

婚房里他珍重地掀开裴文德的盖头,看到新人蹙着点眉头。如火如荼的礼衣将他衬得灿夺明霞,面如芙蓉,此刻这些微凝眉看上去也像是娇嗔,可又确乎含着严肃。花无谢拇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心,柔声哄他,“裴哥哥,文德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我发誓,我定尊重你。”

“你若是想继续在缉妖司就职,那便去,你若是不想有孩子…大不了我今天不标记便是。”

“文德,别不开心了…”

“你呀。”裴文德弹了下他额头,花无谢当真哎呦一声,紧接着就看到裴文德拔了发簪,拆了冠帽,一头青丝流泻而下。花无谢看直了眼,愣了会儿才想起解衣。

那一夜芙蓉暖帐翻红浪,情到浓时,花无谢有些失了轻重,裴文德泪眼涟涟地求他别落标记,他就咬着牙从那最湿热的一处退出来,安抚似的吻在他鼻梁上,“好,我答应过你的。”

也有旁的人问过花无谢,说他难道不想早些给自己的地坤刻章,早些得贵子吗。花无谢听了仅仅是不好意思地笑笑,答道,想是想,只是媳妇不愿意,没办法。他要等着他在外头闯累了,再回到他怀里来,讨个歇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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